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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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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病

盡管掌兒飯菜做的很美味,但只有寶丫眼巴巴地瞅著飯菜偷偷的咽口水,其他三人一副情緒不高的樣子。

掌兒知道他們不舍自己,拿起筷子給寶丫加了幾塊酸甜的咕嚕肉,再給她盛了半碗湯。

等小丫頭專註品嘗美食時,掌兒望著還不肯動筷吃飯的三人,輕笑一聲。

“錢嬸子,大姐,姐夫,我們趕緊吃飯,等吃完了飯還有重要的事要辦。

鎮上來個女神醫醫術不凡,大姐的病說不定就能治好。”

掌兒這話一出,錢家瞬間炸開了鍋。

錢三裏一下子站起來:“那個,那個她姨,那神醫真能治好寶丫娘的病!”

“神醫說有七成把握,具體怎麽治療還要等看到人再說。”

錢氏走過來拉住掌兒的手,一臉激動:“她小姨,你可真是我們錢家的大恩人!”

“錢嬸,我可算不上恩人,我也是為了我姐。”

“可你姐也是錢家的兒媳,是寶丫的娘。”錢氏說完,轉眸望著旁邊仰著頭一臉懵的孫女說道。

“寶丫,你將來一定要好好孝順小姨知道嗎?”

寶丫很是乖巧:“我長大了會買好多好多甜糕,給小姨吃!”

掌兒和錢氏都被寶丫這童言稚語逗笑。

而做為當事人大丫則是掩面痛哭,她雖早已看透生死,但誰又不想好好的活著。

更何況她還有可愛的孩子,和善的婆母,還有一直呵護自己的夫君。

眼角微紅的錢三裏攬著媳婦的肩,安撫道:“流淚多了對眼睛不好,這是好事,不要再哭了。”

掌兒看著眾人流淚的流淚,安慰的安慰。

一大桌子菜無人問津,她本來打算好先和大夥吃個開心飯,臨走時再把大姐看病的事說了,正好和她一起去鎮上。

沒想到還是沒忍住,不過這一大桌子菜也不能浪費了。

“錢嬸子,這是我做的紅燒肉,您嘗嘗。”掌兒站起來為眾人夾菜。

“姐這排骨湯你應該能喝,還有碗肉沫蒸蛋趁熱吃。”

“姐夫這大醬骨你自己夾,竈房裏還有一瓷盆呢,多吃點。”

又對著身邊的寶丫說道:“鍋裏,還有小姨給你蒸得紅糖發糕,等一會放涼了就能吃。”

雖然這些菜做的比飯館裏的菜還好吃,但是大家都是吃了七分飽就停了筷子。

飯後稍事休整,錢氏在家看孩子,錢三裏陪著大丫和掌兒去鎮上找神醫看病。

月西巷的宅院內。

“她嘴裏的肉瘤含有毒性,已經有破裂的跡象。如果繼續下去,最多半年毒瘤破裂人就死定了。”

錢三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:“神醫,求求你救救我媳婦!”

掌兒也沒想到大姐的情況會這樣危險,不過她捕捉剛才白夏說的是“如果繼續下去,才會有這種惡果。”

掌兒把傷心的大姐安撫好,又讓姐夫去陪著大姐。

她走到白夏面前緊盯著她的雙眸:“我知道你能治。”

白夏眼皮一翻這人真沒勁,一點也沒嚇到,走到錢三裏夫婦面前:“我白夏就沒有治不好的病,你這毒瘤能除就是麻煩一點。”

白夏根本沒搭理兩人那感恩戴德的話,而是回過頭去對著掌兒說道:“我們兩清了,還有別忘了,那件事。”

“晚上,我會再來一趟。”

掌兒知道她說的兩清是指得自己對她的救命之恩,還有她要在自己身上下毒的事。

大姐的病情除了每天要吃藥之外,還需要神醫每天針灸觀察毒瘤的變化,最好能住到鎮上。

掌兒想著大姐他們治病也不知道多長時間,要是價錢合適買個小院也行。

從巷尾賣青梨的老婆婆嘴裏打聽到正好一戶人家要賣房,是月西巷東邊一處青磚小院。

走路的話也就一盞茶的時間,對於要每天來回去月西巷針灸的大姐他們來說正合適。

小院不大,三間正房,東西各一間廂房,就是錢嬸和寶丫來了也夠住。

掌兒看著房子合適就買了下來,又買了被褥米面一些日常雜貨。

等到大丫和錢三裏拿著神醫配好的藥出來時,都驚呆了。

怎麽一會兒功夫不見人,就買了一處院子。

掌兒交代幾句便走了。

大丫拿著房契呆楞楞坐在新院裏,心裏酸澀翻湧。

五妹妹剛出生就差點那對狠心的父母仍進山裏餵了狼,是她和二妹攔了下來才保住了一命。

那時她們砍柴挖野菜,就把她放在竹簍裏。

小妹是在她們幾個姐妹的背上長大的,她記得她當年離開的時候,小妹還是那個怕餓怕被姚氏打的懵懂孩子。

這才過了幾年時間小妹就變成了這樣一個有擔當的人,她是經歷多少痛苦才變成現在這樣。

問她時,她只是笑著搖頭什麽也不說。

現在小妹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幼苗,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長成了一個參天大樹在為姐姐們遮風擋雨。

錢三裏拉著媳婦的手,對著這個新認的小姨子很是感激,從心裏認定這就是他親妹子,將來一定找機會回報她。

濃重的夜色,跳躍的燭火,桌前錦盒裏放著幾片枯黃樹葉,讓如約而至的掌兒頗為不解。

看著神色難辨的白夏,掌兒有些弄不懂她什麽意思,不是要給自己下毒嗎,弄幾片葉子來做什麽?

白夏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:“你把頭上的簪子摘下來。”

掌兒雖然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麽,但是自己明天要走了,大姐還要靠她治病,只能依著她的吩咐做。

手上發簪剛放到桌上,便覺得眼前黑影一閃,還沒等她看清是什麽東西時,右手便傳來針紮似的痛。

定睛看去,那錦盒裏的“枯葉”竟然是活的。

這東西頭上有一對觸角,三對足,此刻它細長的口器紮進她的皮膚裏正吸食她的血液。

翅膀微張露出華麗羽翼,在燭火的映照下,羽翼那暗黑的紋路泛起詭異至極的幽光。

掌兒這才看清,這“枯黃的葉子”竟然是蝴蝶!

耳邊傳來白夏冷幽幽的聲音。

“這是我餵養八年之久的噬心碟,它吸食人的血液時身上的毒液會進入宿主的體內,沒有我的解藥,你會痛心至死。”

看著臉色終於有些發白的掌兒,白夏冷笑兩聲,眼神飄到桌上的“彎月影”,趁人不註意擡手就把簪子搶過來。

“那是我的簪子,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你不能拿走。”掌兒伸手就要奪回來。

“急什麽,我就看看。”

白夏把簪子拿到手裏,放到鼻下輕輕嗅了嗅,聞到縹緲的藥香。

一手捏住簪頭,一手推動簪身,露出裏面泛著寒光的尖刺。

聽爺爺說過,當年夫人找來天下唯二的隕鐵,為愛子打造“彎月影”。

先是用一百五十種毒液浸泡,再用三百六十八中藥材滋補直到整個隕鐵藥性吸滿。

又用了一年的時間這才打造好如此精妙的機關簪子“彎月影”。

這簪子不但是一把殺人的利器,更能讓長時間佩戴之人成了百毒不侵的體質。

三年前谷主遺失“彎月影”時,曾派人出谷找尋,可是找了整整一年也沒找到。

沒想到被這人撿了個便宜。

是的,這會兒白夏不會認為掌兒是偷簪子的賊,就她這種武功怎麽可能是谷主的對手。

噬心碟的異常打斷了白夏的思緒。

只見那三只噬心碟突然停止吸食動作,飛到她面前一字排開,整齊劃一忽快忽慢的扇動著翅膀,又在空中組成詭異的圖案。

被噬心碟吸血的掌兒倒是沒覺得多痛,就是開始是像是針紮似的痛了一下,後來就沒什麽感覺了,可能這會兒毒素還沒有發揮作用。

掌兒望著半空中的噬心碟組成奇異圖案,又瞧著白夏面上越加古怪的神色,也有些好奇這噬心碟在表達什麽。

不過對上白夏那越來越幽怨的眼神,掌兒立馬歇了好奇之心。

“毒你下了,解藥等以後我會回來取,我姐的病就拜托女神醫。”

掌兒說完,一把拽過木簪大踏步的離開。

她走時未曾留意到幾個小東西跟在身後。

白夏在屋裏呆坐良久,終於“哇”的一聲大哭起來。

“一群沒有良心的東西,我養了你們八年啊,各種好藥餵養,不就是讓你們毒一個人,你們……你們居然叛主!”

白夏心痛極了,她發現自己做了件愚蠢的事,她本來想用噬心碟牽制掌兒,結果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,噬心碟居然認掌兒為主了。

這掌兒雖然現在還不是百毒不侵,但是身體在“彎月影”的滋養下已經有了抗藥性,這噬心碟吸食她的獨特血液後便認主了。

雖然掌兒還不知道這簪子的藥性,但白夏的心情一點也沒見好。

她環視四周,見那三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已經不見了蹤影,就這麽拋棄了她這個好心好意伺候它們的前主子。

一想到八年的心血毀於一旦,白夏的眼淚又冒了出來:“爺爺,孫女好慘啊!”

第二天,天還灰蒙蒙時大丫和錢三裏夫妻倆早早的起床,拎著一些吃食去了沈安堂想和妹妹送別。

結果人已經走了,正要往回走時碰到抱著孩子急匆匆找來的錢氏。

錢氏喘了幾口粗氣,急問:“寶丫她姨,走了沒有?”

“已經走了。”

錢三裏接過寶丫看著他娘一臉著急的樣子,趕緊應道。

錢氏一拍大腿,懊悔道:“我這是緊趕慢趕,還是晚了,你們看這是什麽?”

她說著從寶丫懷裏掏出一個荷包從裏面抽出銀票。

錢三裏看了一眼,驚呼道:“一百兩!娘,這是哪裏來的錢?”

“你這死孩子,嚷啥嚷!”

錢氏擡手打了一下兒子的後背,又轉頭向四周查看了一番,還好現在天剛亮,大街上沒有什麽人。

她一手拽著兒子,一手拉住兒媳,找個隱蔽的角落才開始從頭說起。

今天早上剛亮,這寶丫就喊著要找娘。

以前兒媳有時出去也是錢氏帶孩子,也沒有像今天這樣,一睜眼就開始要找娘,哄了半天也哄不下來,還是拿出棗泥糕才把事情弄明白。

等錢氏看到荷包裏銀子都嚇傻了,這老些錢,他們怎麽能收,給孩子套了件厚外衣,就著急忙慌的來了,結果還是晚了一步。

錢氏把銀票重新裝進荷包裏遞給一旁悶不做聲的兒媳:“這是你妹妹讓寶丫交給你的,你收好。”

大丫捏著荷包心痛的無以覆加望著城門的方向,扯著嗓子用力的喊道:“……妹……妹……”

她說完嘴一張,“哇”一口鮮血帶著一個圓形的肉塊從嘴裏吐了出來。

錢三裏一看媳婦吐血了,把孩子扔給他娘,趕忙抱著人往月西巷狂奔:“神醫,救救我媳婦啊!”

嚇壞的錢氏也抱著孩子跟著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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